那个女孩 心把东西分开,爱把东西结合起来。 我不是爱因斯坦,但我和他一样,在学校时都是被歧视的对象——我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好多学校都不收我,总算留我下来的学校,也把我分配到所谓的“放牛班”,随班跟着读等着毕业!因为那是义务教育! 物转星移,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的开始长大,我的青春也开始成长:国中二年级下学期时,我开始长胡须了,下半身也不由着我控制,每早起床总会挺身而出。我从不曾刻意的看女孩子,但对我们班的女孩子逐渐有了一张别样的感觉——我渐渐喜欢看那种让我心情愉快的女孩子,也开始明白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 我越来越喜欢隔壁女生班一个女孩。虽然用现在成人的眼光来看,她绝对称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一些会让人反感,但在我还是孩子的纯洁心灵中,她给我留下无限的暇想和美感。他圆圆的脸蛋,白嫩白嫩的,像豆花一样,轻轻一碰都会碎掉。还有那圆圆的屁股,每回从我眼前扭动着晃过时,我都会眼神发呆好半天。我甚至在想象自己的小手在她脸上和屁股上划着圈儿的……那些画面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那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可爱。 当我在自我的认知中满足与幸福时,不禁意的流露和赞叹,被同样青春骚动的同学们发现了,于是就开我玩笑和拿我起哄。 一个大胆的男孩对我讲:“哎呀!你开始喜欢女孩子了!长大了哦!”我用我固有的憨笑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却不清楚,它们究竟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没有认知和区隔。但我知道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青春期的渴望。 同学们成天就怂恿我把我的感觉写下来,记在纸上才能深刻。他们教我写“我爱你”,说要写一万个“我爱你”,才能表示我到底有多么喜欢她。还要我写好一万个后,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她才知道我爱她。 我真就不断的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课上写,课后也写……当我把一万个写着“我爱你”的信交给那个女生时,我才发现我做的这件在我看来是无尚高贵的事情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我们的学校是男女同校外,却要分班。男生不能越过女生的界线,如果越界则违反了校规,要受到处罚。 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去,我看到办公桌上赫然摆着我写给那个女孩子一万个“我爱你”的纸条。老师用手指头敲着我的额头大嚷: “你不念书就算了,你还捣蛋。你知不知道人家将来是念什么的?人家将来是念北一女的!” “她能念北一女,我也能念北一女!” 此时,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算是傻到家了!到底连北一女是女生念的都不知道!” 我不服气地问,“那男生该念什么学校?”。 “男生念建中。不过你我得提醒你,建中只收优等生的人,从没有听过建中收低智商的人哦!” 从小就受到的“微笑”教育现在起作用了,我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憨憨地笑着看着老师。爸爸告诉过我,对年纪大的长辈、老师一定要有礼貌,一定要微笑,笑得越好人家越喜欢你。可老师并不领情,显然他被我的笑杀伤了,也许是无奈了。 我并没有因为这次老师有请和父亲那近乎酷刑的摧打而收敛,我依然每天早早地在那女孩要经过的地方等她,去她教室外面看她,给他写好多好多的“我爱你”! 老师百般处罚我,还是无法打消我的这些在他们眼中看来近乎于无耻的举动。老师担心我在教室里影响到大家,索性剥夺了我进教室的资格。她常常会无缘无故的让我在教室外面一直站到课后。我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在我面前对我吹毛求呲的老师绝对不是小时候我父亲给我讲的老师那么好。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和能力,我常常看着其它孩子走进教室书声琅琅时而一个人在外面流泪,任眼泪一直从眼角流过面颊打在衣角上,那时候正是严冬,衣着单薄而褴褛已经让我难受,更让我心痛的是老师这无端的举动,深深地伤害着我的心。 倔强的我开始在心里默默念着:“我要念建中、我要念建中、我要念建中……”自卑的孩子的倔强和毅力是惊人的。我常常流着泪一直念“我要读建中”好几个小时。这种刻骨铭心的刺痛让我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不管遇到多么大的挫折,也不足畏惧。也许是因为从小的非人磨难,让我在人生中很多进退两难的抉择中,我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知难而上。正因为这自古华人一条道,让我踩出了一般人无法抵到的高度。 那个时候,我也这么做的。我并没有因为老师的阻扰和奚落而放弃对那个女孩子的好感和对要读建中的期望。一次,当我孤零零的站在教室门外,再也笑出来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我整个脸庞,也浇醒了一个自闭症孩子最可怕而强大的力量。我知道我从那一刻开始,发生了人生中最惊天动地的改变,一种无形的力量随着眼泪,冲破我的云骨,全身好像倏然之间凝聚了我用不完的能量。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在改变,包括我的父亲。在我的身体和智商发生微妙的变化时,我遭受了我能记忆的最惨的一次打骂。 那天傍晚放学,我像逃野似的往家里冲。对于这个学校,我已经没有半点期望和保护,我讨厌老师那死板的面孔,我想赶快回到家里。不管父亲怎么对我严厉,但那毕竟是我惟一可以放心睡过去的地方。 那天父亲放工很早,我刚踏进家门,我就到父亲那乌云密布的脸。他看到我回来,二话不说,掉转头直奔堂屋扯起那根让我生畏的皮带,提着我的衣领像捉小鸡似的拎着,一顿暴打,我一阵惨叫,感觉头昏地旋,我甚至能感觉如果再多打一阵子,我将永远告别这个世界。父亲打累了,有气无力地把皮带撂倒在墙角。 我用仇视的眼光质问我父亲:“你为什么打我?你为什么打我?你为什么打我?……” “你真的是给老子丢脸丢到家了。我为什么有你这么个儿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掐死你。你跟我滚吧!滚得远远的自生自灭去!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 我真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说我,我眼中渐渐升起一种逃离的欲望,我想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我的父亲,我不是他亲生的,我的亲生父亲不会这样对我。 我的仇视彻底激发了我,我紧紧的咬着牙,“你绝不是我爸爸,我一定要离开你!” “好!你有种!有本事给老子考上建中,你不是要考建中吗?老子看你给我考个建中回来。” 我重复着我的坚定决定:“我考上建中,一定要离开你!” 当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来到学校时,我已经不再言语,我不再独自说傻话,我静静地坐在教室一隅里,看着老师在上边讲课,学生在下面闹成一团。应试教育一如既往的维持着一种表面看似平静的秩序。 我却在痛苦中编织着我的未来,并为我的未来做实际的行动。我不屑于老师的颐指气使,身边的一切仿佛与我毫不相关。我独自翻看着我的课本,即或我的这些举动被老师认为荒唐而无用,因为我总会在数学课上看着语文教本,而在语文课上看数学教本。但我渐渐在书中找到了我的天地,我的眼界豁然开朗!
明日预告:第一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