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日之间结束战争状态70年之后,中国以纪念名义高调举行大规模阅兵,无疑将在日本产生极大反响,对中日关系将产生怎样的影响备受关注。
此次阅兵是以抗日为主题展示中国国力和军威,不管真实意图如何,对中日关系短期影响总体可能是趋紧的。
首先,日本可能将以此为借口加速正常化。所谓正常化,即日本经战后发展,已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上成为大国,不甘于大而不强的战败国地位,希望恢复正常国家状态。具体表现即通过修宪等方式恢复军队和战争权,甚至谋求进入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列。
此应是日本大多国民的主体意愿而非少数右翼政客的想法。不过,中国认为:所谓正常化实质是右倾化,甚至重新军国化,将对中国甚至整个东亚构成严重威胁。
但面对中国阅兵及前后的宣传,日本国内可能会产生警惕和敌视,更加确信“中国威胁论”的预言,从而扩大官民对于加速正常化的共识。
唯一能实质性阻止日本正常化的只有美国。战后美国在日驻军并强制民主化改造,至今仍限制日本研制核武和进攻性武器。只要美国不同意,日本正常化不可能有任何突破。但近年出于中国威胁论的判断,美国已明显倾向支持日本,实施以美日同盟为核心的重返亚太战略,而阅兵可能将增加美国对中国军力的评估,可能会通过进一步解套日本来谋求战略平衡。
其次,中日军备竞赛可能加剧。中国宣布阅兵中有84%的装备首次亮相,更首次提出体系作战的概念。体系作战强调使用中远程精确打击力量(飞机、导弹),对敌国能源、生产等战争体系进行解构破坏,也更适用于局部海空作战。日本官方自然会主动“对号入座”,进一步加强自卫队军队化,强化与美国联合防空反导系统,加紧研发四代战机和引进F35隐形战机,建造大型舰艇甚至航母。
第三,日本可能将加速从中国经济撤离。由于近年中国日益突出的反日情绪,加之中国劳动力、原料和环境等成本上升,及日本对中国未来有关形势的单方面看空,经济撤离早已开始,而阅兵可能会加速之。
中日关系可能从未象今天这样充满了暧昧和诡异。长远看一场阅兵或许并非异常重要,但中日双方政府的微妙意图将使关系走向复杂多变。
当然还是要看到,中日关系的基本面将在一定时期保持稳定。其实中日间并不存在生死存亡的根本矛盾,包括所谓正常化之争。两国政府在针对时表现得高调而不留情面,其实真正着力点还是在应对各自国内的不同需要。
因此虽然民间大呼“中日必有一战”、中日海上执法船在钓鱼岛周边大打水仗,但似乎看不到双方真有动武之意,甚至在中国民间为抵制日货奔走呼号之时,双方政府却在致力于增强贸易来提振经济。“各怀目的、斗而不破”可能是中日关系最真实的状态。
但是,中日关系的突变性因素正在积累。在很多人看来,中日是“世仇”。就近代以来日本对中国的所为和影响至今的后果,中国对日本的仇恨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反日情绪虽可凝聚民心,但是双刃剑同样可能真正激化矛盾甚至倒逼与日爆发冲突,反日游行中出现的打砸抢等行为已有端倪。
就日本而言,虽然民主化改造基本剪除了军国主义生长的土壤,但在世界经济萧条大环境下,包括美欧在内的各国强硬主义都有所抬头,不能排除日本民众尤其年轻一代的对华情绪进一步激化。